姜驰月吞下丹药，昏睡了过去，盟主用真元把他送到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间内。
之后离开的时候再带上他。
“说说吧，你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？”盟主看向薛长老。
“很平常的人生，除了加入夜尽天明这一点以外。”薛长老点评到，“天赋……中规中矩，但也算不错，若是有大机缘的话有概率能上三重天，对于杂学也有很不错的了解，称得上是大家，他的加入对仙盟有一定帮助。”
“是这样吗，那也算赚到了。”盟主轻轻点头，没有多在意，说是有帮助，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程度，至少目前还不值得盟主特别留意。
“那对于那个叫姜璃的，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方面？”薛长老反问了一句。
“全部。”盟主平静道。
“我不好说，你还是自己去观察吧。”薛长老毫不给盟主面子，直接拒绝。
这让盟主愣了愣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，说道：“你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给……”
“仙盟又不是什么皇朝，给你面子屁用没有，自然是我想不给就不给。”薛长老耸了耸肩。
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，虽然确实给盟主面子屁用没有，不给的话，因为盟主不会在意这点小事，没有损失；给面子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在公事上偏袒你，也不会给你加工资，也是屁用没有。
况且全仙盟基本都在加班，这个节骨点上还想得到额外工作……那只能说恐怖如斯了，资本家落泪。
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。”盟主确实不在意这点小事，之所以多问一句，也只是过于关心苏昕雪，所以对于他身边的面孔比较在意而已，尤其是苏昕雪还疑似对她有好感。
不管是从公事——未来盟主的妻子，还是从私事——在意小辈的婚姻来看，盟主都有必要要关心一下。
“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，不要把她当成苏昕雪那种单纯的人，最好的话，当成同辈会比较好，即使她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角度。”薛长老说道。
“哦……？”盟主略有惊讶，然后郑重地说道，“不会。”
言毕，两人并肩站在一起，看向了山下的繁华景色。
“这番景色，倒是百年未见了。”
“谁不是呢……不过我好像以前也没见过啊，我才刚一百，比你们都要年轻几十岁。”
“以后自然见得就多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
……
说回林长老这边，这厮有了姜璃担保请客之后，就一顿胡吃海喝，仗着自己三重天的实力，妄图一顿省下之后几年的饭钱。
“但是啊……”林灵秋痛苦地靠在了椅背上，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肚子。
“人类……是有极限的啊。”她颤抖着说出了真理，“难道说，我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吗……”
“不……不！”她大喊道，“这绝对不是我的极限，我一定会超越这一切。”
很帅气的发言，如果不是在吃到胃疼的时候说，就更帅了。
“来人啊，上菜！上菜！”她拍着桌子，嚣张道，“我还能吃！”
很快就有伙计端上了菜，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，顺便收走了已经被吃完的盘子，只不过离去时的眼神……
徐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开始认真思考起来。
【我认识她吗？她是谁来着，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在这里吃饭？】
【果然是不认识的对吧……】
……
昆仑山。
圣主闲得无聊，坐在平天峰顶的棋盘边上，和自己的身外化身下棋。
“你这一步走的不对。”她拿起棋子，指指点点。
身外化身一言不发又走了一步。
“哎，我说什么来着，你看这不就被我给吃了。”圣主长嘘短叹。
身外化身继续走了一步。
“你看你，果然是智商不够，这么明显的棋局都不会走。”圣主失望地摇了摇头。
(▼皿▼#)。
身外化身依旧一言不发，接着走了下去。
“果然是没脑子的家伙，算了，不和你下了。”圣主叹息着摇摇头，作势要收起棋子。
“你这智障能不能滚啊！”
身外化身忍无可忍，一把将石制的棋盘掀起，狠狠地举起砸到圣主的脸上。
“老娘不受这气了！快滚！”
圣主灰溜溜地扒下脸上的棋盘，收了起来，然后麻利的跳下了山。
她离开封顶的下一刻，身外化身化为纯粹的灵气消散。
在远处远远观察的大长老被整的十分无语，摇了摇头，下一刻出现在了跳下山的圣主面前。
圣主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，下意识一拳呼了上去，被大长老一把接下。
“哎呀，不要老是吓人好吧。”
反应过来的圣主嫌弃地收回了拳头，用术法放出的水流洗了洗手，才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姿势。
“唉……”大长老叹了口气，然后正色道，“我来和你商量下昆仑山招收弟子的事。”
“哈？！”圣主惊讶地瞪大眼睛，“招收弟子？”
“没错。”大长老点了点头。
“你脑子没坏吧？”圣主绕着他转了一圈，“看着不像啊，你发烧了？”
“说正事呢，正经点。”大长老皱了皱眉，不悦道。
“好……”
“那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“想法？”圣主伸了个懒腰，“还能有什么想法，我不想收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想就是不想。”
见大长老脸色更加难看，圣主叹了口气。
“就算要收，谁来教他们？山里有能力教人的，除了咱们几个家伙，还有谁？”
大长老想反驳什么，却被圣主手指抵住嘴，心里大惊的同时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退一万步讲，就咱们这穷的一干二净的山头，收下的弟子不是耽误别人前程吗。”
“昆仑山传承数十万年，放在以前自然大把的人想来这里，那是因为当时有资源，有人力，能教的过来，现在呢？”
“真个修仙界都没什么资源，各家虽然损失都大，但像咱们这样死得一干二净的还真没有，咱们的传承要求的资质高，还吃资源。”
“现在这情况，有这种资质去浩然道宗、去剑冢、甚至加入仙盟，不是都比呆咱们这破地有前程的多？”
她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然后静静地走向了自己的住处。
大长老想说她的看法太悲观，但看着圣主越走越远的背影，一时间再次沉默，还是没把自己的话说出来。
他知道，圣主之所以这么抗拒收徒，根本原因，还是在于魔边。
藏锋山下，葬着昆仑山上下长老与弟子三千余名。
哪怕他们是自愿去挡住魔族主力，即使她极力反对过，甚至于，他们是瞒着她，暗中行动，但她还是把这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恐怕她在接到消息，带着援军奔赴千里却只见到了一地残肢断片时，心里就已经有了一道过不去的坎。
或许岁月会把它磨平，或许不会。
谁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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